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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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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華蘭的天空, 一道道從外部撕開口子出現在了天空上,全程避難警報陡然響起,已經做好準備的人們短暫的停頓後立即動了起來。

他們沖向距離最近的泡泡。

華蘭從天上到地下, 各州都有大大小小不少泡泡, 或被出租,或被私人購買, 或用作軍事用途……如今這些泡泡基本上全都清空,成為了緊急避難所,在警報響起後門都打開了,還有工作人員在門口指揮秩序。

人們已經進行過多次演習,對該往哪個泡泡跑都已經心裏有數, 貴重物品甚至都已經提前打包好送進了泡泡裏。距離泡泡有距離的偏遠地區的人們也早就已經被轉移進了泡泡內,因此在此時城市公路都大大減負,人們避難很快。

除了往泡泡裏跑的, 還有一部分是往地下跑的。

盡管華蘭的泡泡在全世界國家中是最多的,但是那些泡泡加起來的總面積也只有華蘭一半的國土面積,無法裝下全部的華蘭人民,即便是往海裏塞滿了郵輪,天空擠滿飛船也不行, 因此仍然有至少三分之一的人口需要進入地下避難所裏避難。

這對比能在泡泡裏避難的人們肯定是較為危險的,因此每個地下避難所的入口都安排了大量戰士保衛安全。

與此同時, 所有人也各就各位。

景姵進入中央大樓最頂層的戰略指揮室,總統任命她為這場末日之戰的總指揮, 負責統籌全局,副手是三位將軍。

海陸空三軍和第九處嚴陣以待, 隨時等待作戰命令。裁決司統領所有返祖人,由裘法作為指揮, 和景姵打配合,靈活作戰。

當一道道裂縫在天空裂開到可以通過時,第九處戰士們駕駛幽靈戰機穿過裂縫,進入異世界。

組織把破膜機安置在異世界,從異世界那邊打開了他們世界的時空膜,所以他們必須進入那一個個異世界將破膜機摧毀,如此才能阻止裂縫一直擴大,讓怪物一直進來。

這是非常危險的,因為裂縫打開後出現的是黑洞一樣濃稠的黑色,根本看不到裂縫那端都有些什麽,高科技設備在異世界基本上沒有信號,任何先進的探測技術都無法使用,因此華蘭這邊也無法知道他們在那邊都遭遇了什麽,組織是否又準備了什麽陷阱等著他們。

與此同時武力摧毀破膜機也具有很大的危險,陰險的組織總是在破膜機裏裝置病毒炸/彈,一旦爆炸,接觸到的普通人和返祖人都會受到感染,雖然目前他們的醫學家已經攻克了所有已知的破膜機裏的病毒,戰士們也都打了疫苗,但是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又研究出更毒的出來。

但是即便如此危險,也必須去做。

裂縫可以讓戰機穿過的時候,一些中小型的怪物也已經可以通過裂縫了,因此陸續有怪物或從天上掉下來,或者好奇地探頭出來看,有些看看就走了,有些則似乎嗅到了食物的香氣般食指大動,涎水流出,從裂縫中一躍而出。

這些要麽還沒落地就被狙擊手幹掉,要麽落地後被狙擊手幹掉,還算比較好招架。

有些裂縫在第九處戰士進去不久後停止了繼續擴大,戰機也返回來了,有些則一直沒有停止,進去的戰士也沒有再回來,定然是在那邊遭遇了不測,如此便只能繼續投入,直到確認裂縫那邊的破膜機被毀壞了為止。

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華蘭的戰士毀壞的破膜機在不久後就會被他們重新補上,才愈合的裂縫再次裂開。

“哼,破膜機要多少有多少,你們的戰士又有多少呢?”組織內,通過衛星監控看著華蘭發生的一切的高層們面露得色。他們的數十個同盟國還在源源不斷地為他們制造新的破膜機,華蘭破壞破膜機的速度根本趕不上生產的速度。

更何況因為不是使用了密碼操作,而是外力破壞,破膜機不會發射出協助時空壁自愈的粒子,所以通道也會根據裂開的大小持續或長或短的時間才能閉合,而這些時間裏,但凡多一只怪物鉆過來,就可能給華蘭造成多一分的傷亡。

事實確實如此,無論華蘭再怎麽努力,這場耐力賽他們好像都沒有贏的可能,這樣的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天,天上的裂縫數量沒有絲毫減少,一條裂縫意味著一個異世界與這邊連通了,通道一個也沒有減少,有些甚至還越來越寬了。

通道越寬,能過來的怪物就會越多,越大,也越強。

“命運站在我們這邊!”

“終於到這一天了!”

“新一輪的宇宙大融合期,終於要來了!”

江清卻並沒有他們這麽樂觀,甚至越刷手機,眉頭皺得越緊。

華蘭這邊的災難,其他國家的人民自然也知道了,科技發展到現在,國家很難封閉國民看世界的眼睛,更不用說華蘭這邊的網絡高手們顯然也有任務,他們想封也封不住。

之前那些政府幹的好事已經引起了眾怒,這些時間裏,每一天民眾都在譴責和攻擊政府,要求總統首相等等無數高官解釋、道歉、下臺,以及接受法律的制裁,結果什麽也沒有得到,甚至得到了軍隊的鎮壓。

在這些政客和資本家看來,事到如今,組織失敗了他們就會死,會一無所有,不如一條道走到黑,等組織成功滅掉了華蘭,他們拿到了破膜機的技術,能夠去往別的世界生存,那之前的罪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史書是勝利者編寫的,至於在這之前部分民眾遭受的苦難,歷史也多次證明了,也會被時間洪流從歷史上沖走。

很顯然他們的傲慢讓他們小瞧了大眾的怒火和被逼到極限會爆發出來的力量。

一夜之間,各種演講在大學、街區、廣場上出現。

“我們的政府,那些可笑的政客,竟然真的認為一個不尊重生命的恐/怖/組織會真的把寶貴的穿越時空的技術交給他們,讓他們帶著我們去新世界。我猜他們是要帶我們上天堂,當然,靈魂去就好了,身體留在這個世界,不對,是屍體!”

“我們的政府說這是重返組織跟華蘭的私仇,他們這次只是想要毀滅華蘭,等華蘭的人都死光之後,裂縫就會關閉,等我們都轉移去其他世界後才重新打開。各位,這種鬼話我十歲後就不會再相信了!”

“華蘭現在正在遭受苦難,這不是他們的苦難,也是我們的苦難,他們現在是在替我們受苦,他們在為我們守護世界,難道我們就這麽看著,任由那些該死的自私的已經被利益沖昏頭腦的政客決定我們的生死嗎?就像那些被他們獻祭給組織去殺的同胞們?!”

“我是一個母親,我兒子正在軍隊,兒子,史蒂芬!你他媽看到你老媽了嗎?你給我放下槍滾回家,讓我知道你拿著槍指t著任何一個想要保護家園的人,我就把你的耳朵擰下來!”

“……”

人們的情緒空前激動,即便是深夜室外也聚滿了人群。不久後,就有人自稱知道一個破膜機的生產工廠在哪,憤怒的人們當即湧了過去。

人高馬大的武裝安保人員舉著槍想要阻止,但是不知道是被這氣勢鎮住了,還是心裏也產生了動搖,在良心和工資和跟著現在的政府繼續幹到底有沒有命活之間產生了懷疑,很快就退縮了。

沒了安保,裏面的工人自然也幹不了什麽,很快這個破膜機工廠被一陣打砸,已經被生產出來的破膜機和原材料被群情激憤的人們澆上汽油,一把火燒了。

當軍隊趕來的時候,已經太遲。

各個政府的“叛徒”不少,一個個破膜機的制造工廠地址被接連洩露,甚至有些工人後知後覺才知道自己生產的東西就是那什麽勞什子破膜機,頓時氣得集體一陣打砸破壞。

“破膜機是吧?老子這就讓你破!破!破!破!”

“見了鬼了,原來這玩意兒是他媽我造出來的!上帝原諒我!”

“砰砰砰!”

“哐哐哐!”

“乒乒乓乓!”

組織和政客拼盡全力搶救,還開槍殺傷了不少人。而他們的這些行為,又更進一步點燃了人們的憤怒,不,眼下情緒已經升級至仇恨了。

組織高層才不管普通人的死活和情緒,在後面得知破膜機和原材料被毀了很多的消息的時候,心痛到仿佛在滴血。要知道破膜機的主要原材料在世界上是不可再生資源,比黃金還要稀少,還是不可回收再利用的,毀一點就少一點。

江清對此並沒有太大意外,事實上組織的人能趕到搶回來這麽多都多虧了他。

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可以預料的,在費先生因為他之前跟景姵過招的失敗不再信任他,而選擇自己和逆子合作,不理會他的意見,執意押寶龍玲,讓她去各國殺了那麽多人後,今天這地/雷就已經埋下了,即便沒有那個堅持內心的正義的返祖警察和幸存者小女孩,也會有有良心的知情者發出聲音,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更不用說在破膜機還未完全準備好,就急著對華蘭出手,讓全世界的人民一下子看清了各方嘴臉和事情真相,連讓他們混淆視聽的時間都沒有,這一切都預示了今日這一切的發生。

自己制造的把柄,景姵和華蘭當然會立即抓住。

“太愚蠢了。”江清低聲說,越是到關鍵時刻就越該謹慎行事,然而無論是費先生還是腦子裏那個聲音都是越到結局就越沈不住氣,原本的局面對組織再好不過,就算是龍錦計劃中的一環,他們的贏面也很大,偏偏他們非要在龍玲身上使勁,不敢跟景姵在最後的時刻正面對決,結果人沒殺成功,還留下一屁股屎,把節奏都打亂了。

江清覺得他好像在他們身上看到了之前被景姵牽著鼻子走的自己,真丟人。

他起身離開,天都亮了,他要去睡覺了。

“必須在這一次讓宇宙大融合期到來!那些破膜機不夠撕裂整個世界,但是毀掉華蘭綽綽有餘,我倒要看看華蘭到底能撐多久!”費先生咬牙切齒地說,鷹臉面具下的眼睛被偏執染紅。

逆子和費先生之前的先毀了華蘭,殺了景姵,把這兩個會阻礙他們成功的隱患先解決,後面再悠哉悠哉的等破膜機都造出來後再繼續的美夢已經破碎了。如今他們的同盟國政府堅持不了多少天就會倒臺,以後再想要進行破膜機的制造會遭到比華蘭和各國聯盟圍堵他們時更加艱難。

所以這一次是他們短時間內唯一一次讓世界重返宇宙大融合期的機會了,一旦失敗,也許又需要花上上百年才能找到第二次機會。

但是費先生已經沒有時間來第二次了,他實在是等了太久了,等不及了。

於是,華蘭的天上地下,出現了更多的裂縫。

費先生:“再把返祖藥劑都用上!”

在很多國家的國民正在和自己的政府幹架幹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也有不少國家還處於觀望狀態,他們一般都是軍事實力不強,返祖戰士也不多的國家,組織不是同盟,但是卻也不敢跟組織為敵,在別人都沒有行動的時候,他們也不敢當出頭鳥。

除此之外,還有那麽幾個比較顛的國家和國民,他們看到華蘭的遭遇,從政府到國民,很多人都在狂歡。

這些國家在很久很久以前,要麽是華蘭的附屬國,要麽是在宇宙大融合期後屢次進犯華蘭,想要侵占土地和資源的國家,要麽就是莫名其妙把華蘭當假想敵,時常各種針對華蘭的國家。他們比西方列強更看不順眼華蘭的崛起和強大。

【華蘭反思一下,為什麽會被孤立,為什麽不打別人只打你們】

【哇,終於有人教訓他們了,心裏爽爽的】

【我們政府真明智啊,跟重返組織這種存在就應該當朋友,做敵人是找死呢】

【面對這種敵人真的沒有辦法啊,那些被犧牲的人很可憐,但是政府確實是沒有辦法啊】

【我恨透這個世界了,可以去其他世界換一種生活我很開心,超級期待的,我想當第一批移民者!】

當然也有正常人發言,並且批判這些言論,但是往往都淹沒在其中。他們長久生活在自己國家壓抑窒息的環境之中,對就在隔壁的明珠一樣璀璨的國家又愛又恨,很多人內心扭曲陰暗,自己得不到就想毀掉。

他們也信了政府的組織不會對他們出手的鬼話,再加上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不覺得疼,被獻祭給龍玲的數十萬同胞死了也就死了。

他們在大街上喝酒狂歡,舉行慶典一樣擁擠地游行,仿佛明天新世界就會到來,所有的煩惱都會消失。

然後,一條裂縫猝不及防的在他們的天空上打開,一個人探出頭,往下扔了幾顆炸/彈一樣的東西,它們在半空中轟然炸開,雲層一圈圈激蕩開。

人們嚇了一跳,慌忙躲避,擡頭,探查,原本還算晴朗的天空忽然烏雲密布,淅淅瀝瀝落下雨滴。

有人伸出手去接雨水,有人則擡起頭看天空,任由雨滴落在臉上,流入口中,還有人又繼續在雨中狂歡。

“什麽啊,只是下雨了。”

“可是剛剛那是什麽聲音啊?”

“不管了哈哈哈敬新世界,敬新未來!”

“哈哈哈……啊!那是什麽?餵!啊!!”

慶祝的笑聲戛然而止,喜悅凝固破碎,漸漸變成了滿面驚恐。

“救命啊!!”

“啊啊啊啊——!”

狂歡變成了逃命,一個個人變成了奇形怪狀的怪物,逮住一個人就一大口上去咬掉腦袋,人們瘋狂逃躥,眼見著就要躲進門內,一條觸手圈住了腳踝,猛地被扯了過去,砸進了滿是利齒的口腔裏,鮮血激噴。

濕漉漉的地面很快通紅一片,殘肢碎肉滿地。

網上狂歡與支持政府的言論,轉眼變成了破口大罵,以及求救。然而卻只得到了其他國家人民的嘲諷。這就是與虎謀皮,相信恐怖/組織的下場!

然後,這數量龐大的異變者大軍被命令穿越大海,包圍華蘭,襲擊華蘭。

“哼,就算你們有解藥又怎麽樣,異變者的數量這麽多,你們制造的解藥夠用嗎?即便夠用,要消耗多少軍隊來應對?”費先生盯著華蘭那邊的監控,冷笑道。

無論是地下避難所,還是避難泡泡,都是有入口的,只要破開入口大門,藏在裏面的華蘭民眾就跟羊圈裏待宰的羔羊一樣。為了避免這種事發生,定然是要消耗掉一大波軍隊和火力來阻止異變者大軍的。

數以千萬計的異變者大軍一路奔向邊境,會飛的異變者紛紛起飛,不會飛的異變者則淌入大海,天上海裏,分別從各個方位朝著遠處的華蘭包圍靠近,烏泱泱,密密麻麻,像一群會將一切吞噬殆盡的火紅蟻。

這時,那些國家的人還在陸陸續續有人變成異變者。

華蘭的軍隊再強,返祖人再多,也架不住這麽多源源不斷的敵人,這波就是消耗戰,只要把華蘭的戰力都消耗光,他們就贏了。而只要最強的華蘭消失了,其他國家的力量就不足為懼了。

這消息傳過來後,華蘭這邊不免壓力倍增。

“別擔心。”景姵笑道:“我們的援軍會比敵人先到。”

在第一批異變t者大軍游到一半的時候,華蘭東面的海上忽然飄過來了一張毯子,毯子上站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她戴著金色的耳環,耳環墜著紅色的羽毛。

“唰”一下,她打開了手上的扇子。

扇子一下一下扇動著,海面上的風越來越大,最後她在飛毯上一個旋身,黑發甩出了淩厲漂亮的弧度,金色的耳環閃爍出光芒,磅礴的風力被牽動,一揮:“去!”

海面忽然動蕩起來,然後一層高過一層的浪掀起,一下下拍向游來的一大群異變者,將它們越來越往回推,直到最後一個高達數十米的大浪一下子卷起這一大群異變者,將它們扔回了自己的國家。

原本見變成異變者的國民不再禍害自己的國家,而是禍害華蘭去了的該國政府才松了一口氣,就見異變者大軍轉眼被送了回來,頓時嚇得差點兒厥過去。

“那是……”

“該死的,那是毗摩西羅國的行風使!”通過監控衛星,組織裏有人認出了飛毯上的女人,頓時大叫起來,這不是華蘭的返祖戰士。為什麽她會在這裏?!

很快他們就發現,不止是行風使。

華蘭南面海岸,來自另一個國家的異變者大軍被詭異的烏雲籠罩住了,雷電在烏雲裏流竄著,裏面的怪物在吼叫,在水中激烈抖動,很快空氣中散發著一種蛋白質烤焦的氣味。很快或沈海或飄在海面上一動不動。

站在岸上看著這一切的,正是毗摩西羅國的烏雲使和驚雷使。

待到行風使處理完飛過來後,又是掀起一場巨浪,將它們統統送回家。異變者生命力很旺盛,還具有一定的再生能力,現在很可能只是被電暈了,根本沒死,還是送回去比較穩妥。

西面海岸上,異變者大軍被凍在了一塊巨大的冰山之中。是毗摩西羅國新晉的第五位最高護衛,臨冬使。

而背面海岸,天空燒得一片火紅,不斷有燒焦的異變者從天上掉下來,落進了大海中。是毗摩西羅國的烈焰使在使力。

稍微了解一下毗摩西羅國,便會知曉,只有最強的返祖人能夠擔任王宮最高護衛,擁有國王授予的榮譽稱號。

而毗摩西羅國派出了最強的五位護衛來援助華蘭。其中行風使、烈焰使、烏雲使和驚雷使曾經拜訪過華蘭。

“為什麽毗摩西羅國會幫華蘭?!”

“現在當政的攝政王後跟華蘭不是有齟齬嗎?”

當初西麗王後跟她那個情人是雇傭兵,全球通緝犯,罪行累累,即便沒有奧菲大帝提出的合作抓捕計劃,華蘭政府發現他們在境內後一樣會逮捕他們,審判過後等待他們的結果必然是入獄或者槍斃。即便知道了對方是一國王後,最終結局也是將她引渡回毗摩西羅國。

但是抓捕計劃中多了奧菲大帝,使得這一行動變了些味道,好像華蘭成了奧菲大帝的幫兇似的。

因此即便後來雙方似乎已經握手言和,還有合作,但攝政王後心裏定然對華蘭還是有怨氣的,這也是毗摩西羅國雖然接受了組織的橄欖枝,但是並不聽組織的使喚,只派人學技術不願意貢獻力量,但是組織也沒有太防備的原因,可是眼下毗摩西羅國居然派來了這麽強的援兵!

“這次過後,我可不欠你人情了,情報販子。”毗摩西羅國內,身著紅色華服的攝政王後靠在情人艾薩克的懷裏,看著屏幕上的戰況說道。

衣著嚴謹的情人表情嚴肅又正經地一手攬著她,一手給她餵葡萄。

隔壁躺在床上的是中風癱瘓的奧菲大帝。

有了毗摩西羅國的五個最強戰力,華蘭這邊的異變者大軍威脅瞬間削減大半,但數量太多,且源源不斷,即便華蘭海軍戰士火力很猛,仍然有不少異變者鉆過各種間隙,偷偷摸摸成功登陸了華蘭,朝著各個避難所入口襲去。

大多數強大的返祖人都得去與怪物戰鬥,人手很是不足,避難處的守護便只能交給普通戰士,雖然有很多返祖武器,但是要對戰異變者,將解藥成功打進它們的體內,也需要付出不少代價。

這時又有援軍及時趕到了,正是普尼亞共和國派來的返祖戰士。

“抱歉,差點兒來遲了!”

“穆薩妮主席讓我們代她向華蘭總統和龍錦總指揮問好。”

有了返祖戰士的支援,無論是把解藥打進異變者的體內,還是解決掉它們,都變得容易許多,大大松解了華蘭的壓力。

而後華蘭把返祖藥劑的解藥在網絡上公開,讓那些政府他們自己去生產治療異變者國民。華蘭自己的解藥庫存不多,要留著自己使用,沒有多餘的能支援外國人。

更何況這幾個國家政府也是組織的同盟,在全世界的破膜機工廠被摧毀後,僅有的幾個還在幫組織生產破膜機的國家裏就有他們。雖然他們現在再也生產不了一臺了。

華蘭今日之災,有他們的功勞,他們今日之災,全是他們自找。這麽無償的公開解藥配方,讓他們能夠知道怎麽解決這場危機,華蘭已經是太善良了。

【真的,也就是華蘭,換做是我遭遇這種事,我是絕對不會公開解藥配方的!】

【他們罪有應得!】

【華蘭一直是這樣的,禮儀之邦,文明古國,不像這些落井下石目光短淺沒有腦子的小人!!】

【他們最好記住這個教訓,我會幫華蘭記住這些國家欠他們的恩情的!】

【今天我們一定要沖破國會大樓,把首相從辦公室裏拖出來打死!!】

【毗摩西羅國都動了,我們的戰士們還在做什麽?這種人人喊打的政府你們還要效忠嗎?返祖人的尊嚴呢?你們是沒有自己思考能力只會聽從命令的狗嗎?】

兩個國家的援軍抵達華蘭後不久,兩國的最高領導人——西麗攝政王後和穆薩妮主席發聲,譴責那些組織的同盟國,呼籲其他國家應該向華蘭伸出援手,幫助華蘭就是幫助自己,否則一旦華蘭那邊防不住,接下來遭殃的就是全世界。

有了人帶頭,原本畏畏縮縮不知道該怎麽辦的國家領導們便積極發出了響應,開始派遣返祖戰士和軍隊趕赴華蘭支援。

那些大國的返祖家族,在全國人民強烈的譴責和呼籲中最終還是站了出來,不再保護已經徹底失去民心的當權者,開始趕赴華蘭支援。

一時間,局面似乎開始扭轉了。

費先生幾乎要氣暈了,“好好好,這就是你們背叛的代價!去,給這些多管閑事的國家送些好禮!”

於是,除了華蘭以外,很多國家的天空都出現了裂縫。

與組織聯盟的政客和資本大鱷們都傻眼了,崩潰了,紛紛爬上直升機和飛艇,想要逃,卻被從裂縫裏爬出來的怪物抓了個正著。

那些由他們自己制造出來的破膜機,終究還是用在了他們身上。

正在趕赴支援華蘭的路上的返祖人不得不立即返程保護自己的國家。

天下大亂。

原著最後的節點正式提前開始了,只是相比於原著人類面臨的處境,他們好多了,至少破膜機的數量沒有那麽多,因此時空膜壁不會被一下子撕裂,人類能擁有的時間也更多。

華蘭戰略指揮室內,景姵心道,終於。

她一直在等待,那逆子和組織一開始或許只是想要先解決掉華蘭和她,因此還留著很多餘力,但是眼下這種情形,他們已經無法保留什麽實力了。

必須要讓他們傾盡所有,連一絲一毫都沒有保留才行。

眼下,終於是原著最後結局的模樣了——裂縫在全世界範圍內打開,宇宙大融合期即將降臨。

局面已經變成這樣,那逆子也只能希望這一次能夠成功了,否則想要在剩餘的時間裏再搞第二次幾乎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它也該不留餘力了。

局面很快如她所想的那樣,因為逆子力量的插手,那些從新的裂縫裏鉆出來的怪獸等級突然拔高了。

當一只體型三米左右的美麗又驚悚的生物穿過了一道裂縫時,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它有數雙紅色覆眼,一對透明的翅膀,紫色的熒光紋路一閃一閃,尾巴很長,覆蓋著骨骼一般的鎧甲,尾尖是長長的針尖。那些紅色覆眼盯著下方的世界,頭頂的觸須一直在動,仿佛在收集什麽信息,卻讓人心底發毛。

“是蟲族的斥候!圖鑒上說它們會四處亂飛,一旦發現了資源豐富食物充足又沒有強大領主的好t地方,就會回去通知王蟲,然後王蟲帶著大軍過來攻城掠地!”

“更麻煩的是一旦殺死這只斥候,就會有二只第三只斥候過來探查,直到確定這邊是什麽情況後才能停止!而且一旦斥候無法探查清楚,更高等級的蟲族就會過來探查!”

不管是殺還是抓還是放都不行,遇上這種種族真的只有紮手兩個字。

戰略指揮室內,景姵對待命的楚栩生說:“去吧,如果無法溝通,就殺了它。”

來一只殺一只,好歹能拖拖時間,總好過王蟲直接帶著大軍壓境強。

楚栩生的脊背冒出兩張巨大的蝶翼,蝶翼上的七彩的金光閃閃的紋路就像他的眼睛一樣華麗夢幻,普通人如果盯著多看幾秒,就會陷入目眩神迷精神恍惚的狀態。他扇動蝶翼,飛上了天空。

那只蟲族斥候已經收集好空氣中的信息,這無疑是個好地方,轉身就要飛回黑乎乎的裂縫裏報告給王蟲,忽然嗅到了一種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信息素。

它一轉頭,就看到了一只奇怪的陌生王蟲。不是長相的緣故,蟲族長得再奇形怪狀的都有,它們只通過信息素來辨認對方的身份和等級,眼前的蟲族毫無疑問是一只王蟲,只是信息素的味道怪怪的。

幾乎是在接近它一定的距離,楚栩生的蟲族基因就好像自動覺醒了交流技能,他憑借本能發出一種蟲族才能聽到的波,命令這只斥候離開。

這無疑就是王蟲的信息素。雖然這只王蟲並不是它們這一支的,但是王蟲就是王蟲。這塊富饒的領地已經有一只王蟲占領了,按照蟲族的習慣,王蟲與王蟲之間不會輕易發生戰爭,比起內耗,它們更喜歡掠奪別的種族的地盤。

因此它恭敬地低頭,頭頂的觸須動了動,咽喉中發出一陣嗡鳴後便轉身飛進裂縫,消失無蹤了。

“它會通知其他斥候,這塊領地已經有王蟲占領,這樣跟它隸屬於同一只王蟲的軍隊的蟲就不會再過來探查了。”楚栩生按了按耳朵上的耳機,報告道。

“很好!智慧生物確實可以利用同種族的返祖人去解決!”今晚這一案例,大大振奮了人心。

但是他們並不能開心多久,因為另一個裂縫裏鉆出來了另一個東西。

那熟悉的長相,熟悉的邪惡而貪婪的紅色眼睛,每個人看了都不由得驚出一身白毛汗。

是螣蜥!

景姵並不意外,她在原著裏沒有寫裂縫那邊都鉆進來了些什麽東西,這讓逆子有了可操作的空間。她都能想象逆子是怎麽增加的,只要把怪物的名字和能力都塞進她簡短的只言片語裏就足夠了。

既然有克星宿命這一buff存在,它肯定會弄來螣蜥一族殺裘法的。

但是想必,這一定讓它消耗了很多力量吧。她知道逆子的能力是有限的,因為它能做到的事堪稱無敵,可是它一直使用得摳摳搜搜的,總是在關鍵的時候才使用,這證明它需要積攢能量才能做到那些事,能量用完了也就做不到了。

這或許也是它一定要讓故事按照原著發展的原因。

“螣蜥出現了,a組,b組和c組做好準備,絕對不能讓螣蜥合成螣蜥王。裘司長,退後,你的對手不是螣蜥,要是再往前一步我就生氣了。”

只是往前走了走的裘法:“……”

你還生氣!龍玲那事後他才知道景姵為樓聽割了一只龍角,雖然龍角會再生,但是生長周期很長,至少也得三年五載,在這期間她都只能發揮一半的實力,等於失去了一半自保能力。雖說即便只有一半,她在華蘭的戰力也不低,再加上智力的加持,也是強者行列,但他還是很生氣,到現在氣都還沒消。

所以他冷哼了一聲,不理她,只是冷冷地退了一步,轉身去對付其他怪物。他實力強勁,對付落地試圖闖進避難地的怪物猶如秋風掃落葉,讓更多的返祖人能夠空出手去對付螣蜥。

數只螣蜥和一大群伴生獸從裂縫裏湧出,軍隊和靈活的返祖人打配合。

金紅的鳳凰從天空劃過,宛如流星,玄武的龜殼抵擋住穿透高樓襲來的尾巴,魅魔紅色的長卷發在風中甩動,金色的鈴鐺發出叮鈴脆響。

溫雨弦一刀劈開試圖咬爛一個泡泡的門鎖的怪物。一只鳥型怪物從他背後偷襲,巨大的爪子抓向他的腦袋,只是還沒碰到,就被從邊上伸來的一只怪物大手抓住,扯著砸向地面。

溫雨弦轉頭就見到張絲妙五只手一頓錘,僅有的一只大眼睛含著淚意,一邊驚恐得淚眼汪汪,一邊將怪獸錘成了餅。

她一般不施展暴力,所以人們一不小心就會忘了她擁有成為戰爭機器的潛力。

當得知返祖藥劑有解藥後,溫雨弦立即就去找景姵,從她那裏得到了一支,但是張絲妙卻拒絕了註/射。

【不是馬上要打仗了嗎?我也想幫忙。】張絲妙說,一如溫雨弦記憶中那樣溫柔而有堅定,充滿了勇氣:【變回人類我就做不了什麽了,反正都當了那麽久的怪物了,阿錦說我戰鬥力很強,不用一用感覺白白當了那麽久的怪物。】

無論過了多久,經歷了什麽,變成什麽模樣,張絲妙都會讓他心動不已,牽引著他走在光明正道上。

溫雨弦看著又好笑又無奈,一雙溫暖的眼睛充滿愛意地看著那只看起來面目可憎,有著青灰色皮膚的五手怪物。

她錘爆敵人的樣子,真可愛啊。

巨大的血色桃樹紮根在公園濕潤的地下,深深紮入其中,公園周圍的水泥路面被頂得開裂、鼓起,外圍一圈高樓都歪了。樹冠的陰影籠罩住了整座公園,仿佛會呼吸,有紅色的血管在樹幹和枝丫中流淌,一閃又一閃,一根根根須上串滿了各種各樣的怪物幹屍。

手腕上有五顏六色發繩的半械族少年在她附近,手掌裏射/出一枚枚彈/藥,將鉆到空子跳到樹上或者在樹下死角處想要撕咬她的怪物都狙死,有時還要幫她把卡在根須上怎麽也甩不掉的煩人幹屍弄掉。

單只螣蜥就已經很難對付,更何況還要防止它們互相吞噬合成螣蜥王,必須用戰術將它們分而治之,不過在集體作戰和比之前更強更毒的返祖武器的協助下,裘法不用出手也足以解決掉。

但是逆子怎麽可能這麽輕易讓他們遂願?

因此在裂縫的另一頭,未鉆過來的感受到了一種可怕的威壓,無形的可怕敵人讓它們產生了滅頂之災的感覺,於是開始互相撕咬,彼此獻祭……

……

江清一覺睡醒,發現重返宇宙大融合期計劃徹底提前,全世界都陷入了混亂之中,心裏只有一種不出所料的感覺。

好在他已經習慣了身邊總是圍滿豬隊友這種事。

他走向作戰室,只是在走過樓梯口的時候,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他轉頭看向樓梯上方。

那裏藏著組織神秘的教父。這位神秘的教父在這種時候也沒有出現,他真的存在嗎?

這個時候整個組織的人的註意力都在華蘭,連頂層門口的守衛都不見了蹤影,可能被拉去異世界放置破膜機了。現在組織最需要的就是去異世界放置破膜機的人手,畢竟只要是人類,進入異世界,都是有被怪物逮住吃掉的風險的,因此他們也死了一些人。

於是江清想了想,終於還是沒有忍著內心的好奇,轉身走上了樓梯,打開了那扇禁忌的大門。

他很想知道教父的真面目,還有既不是為了報覆人類社會,也不是出於對曾經那些神一樣的生物的崇拜,他和費先生卻一定要讓世界重返宇宙大融合期的原因。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們籌謀了幾百近千年。

這扇門後,或許就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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